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211节(第2/3页)

手边的一册宜忌黄历合上, 目光睇去,“成亲是岳父岳母同意了的,我自当竭力达成,笑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簪缨嘴角不自觉地轻扬,却总觉他所说的她父母给他托了梦,十分放心乐意地将自己托付于他,不尽不实。

    她上一眼下一眼细细凝望卫觎,“我阿父阿母真是那么说的?”

    “自然。”

    男人胡茬已刮,漆发未冠, 清爽随意地束在头顶。来时穿的厚裘早已舍弃,因元气充沛不畏严寒,他身上不过一件白地明光锦的夹衫。

    洁白交领束着那片比锦色还干净的冷白肤质,衬出一枚凸出的喉结,惹得簪缨频频瞄望了好几眼。

    卫觎可不觉得自己诓骗了阿奴。现在想来,三哥在梦中送他的那一脚,饱含爱护,不正是想让他改口唤他岳父吗,如此,不正是愿意将阿奴许配给他之意吗?

    “做什么,不认识了?”

    簪缨的目光实在专注,卫觎漫淡含笑,定着那双点漆的剑眸,朝她递出掌心。

    却又停在中途不动。

    不动声色地诱引。

    是不一样了。簪缨将自己的手搭上去,被他的力道一揽入了怀。

    她挨着他,还情不自禁地抬手摸摸卫觎有若刀裁的俊眉。

    她只觉卫观白蛊毒一解,在威武之外,身上又多出一种天清地宁的英俊气,语言难描,却是目之一触,心便欢喜。

    卫觎笑着将女子一个劲儿看他好像看不够的视线遮住,“路还长,阿奴先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听手下人说,他昏迷之时,她一直在身边不眠不休地照料他。他初醒时,见她眼睑下还有两片青影,可想而知有多辛苦。

    簪缨倒没觉得疲累,不过想到回洛阳后还有许多积攒的事务要处理,也就闭目养起精神。

    左右路上有观白打点,余生有他,皆是安心。

    二人返回洛阳之日,京中也有未化的雪层覆地。

    因这场在立冬之前反常降下的大雪,中书省担心二君不在京中,坊间会有逆反之徒散播不利的舆论,便取得卫令公的同意,由傅则安捉刀,以天象之说衍出一篇祥瑞降世的说辞,道这场大雪正是王朝焕新,瑞雪丰年的吉兆。

    几个西阁元老商议后,又作主张,发告示减免淮河以北州郡的三冬粮赋,以应天象。

    白马寺同时配合行事,以女君之名为寒人施粥,舍棉衣,颇得百姓拥戴。

    看来他们不在京时,国有肱股,政事都处理得井然有序。

    不过二君往返长安一趟,不能没个名目。卫觎让省台拟令:“迁都建宫则大兴土木,今干戈初弥,不宜劳民伤财,洛阳自古王兴之都,帝居之所,国都定此正为合宜,毋须妄动。”

    此令一下,九州咸服。

    中书省趁势上表,国不可一日无主,请主上继天立极。

    自然,言语间不乏模棱两可,因为他们委实不知该请哪位主君践祚,好几次私下请示卫中书,这位老而成精

    的老明公皆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卫觎对此不置可否。二人一道去见过了卫崔嵬,他让簪缨回后殿歇一歇,自去尚书六部巡问政事。

    如今他身体大好,精力充沛,有他处理这些事,簪缨乐得清闲,便起驾先回合德殿。

    朝堂政通人和,宫里也有喜事,便是任氏生产诞下了一子。

    簪缨才洗去风尘,略作休歇,已有半年未上差的任娘子便抱着孩儿来拜见女君了。

    换了身合欢色绣襦常服的簪缨忙让任氏免礼,见她身上浮肿尽消,体态轻盈,襁褓中的麟儿眼若葡萄,粉嫩可爱,喜爱地伸手逗了逗,口中说:“任姊姊才出月子,外面又冷,也太多礼了,在暖阁子里好生将养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任氏连连福身,“蒙娘子垂怜,仆妇到京中这半年,哪里在娘子跟前伺候过一日,竟是舒舒服服养胎来了。娘子出京办事,走前还不忘为仆妇备下几个经验老道的稳婆。如今这小家伙顺利来到人世了,怎可不来拜见女君同主君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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