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148节(第2/3页)

之,你喜欢清谈玄学,喜欢挥麈尾扇、饮五石散、痛读离骚,喜欢飘仙大袖衣不染尘,喜欢奴仆成群供你驱使。卫觎要毁去的,恰恰就是这些。

    “他要篡百年南晋江山何足惧,可他心中真正想毁的,是二百年风流!”

    若这些雅致风流在后世皆不存在了,若高门望族将来皆不存在了……

    他如何能舍,又如何能忍。

    所以,他王逍岂能容他步步登天。

    王氏和谢氏平时明里暗里的争斗归争斗,但做为齐名并称的南朝两大世家,王逍相信谢韬必能明白他心中的顾虑。

    世家臣权面对君权,是一强俱强,一弱俱弱。

    再说之前卫觎取西平、鄢陵,荆州在后方也没少出力策应。眼看卫觎就要攻下洛阳,一人独占洛阳皇宫的宝库,你谢刺史能半点想法皆无?

    若真等到卫觎羽翼丰满,回过头来,谢氏父子俩老子占据

    的襄樊,和儿子驻守的寿春,便是首当其冲的两个兵家必争之地。

    素有“风流刺史”美誉的谢明公,何去何从?

    中书省。

    自从中书令换了人,殿外的一块四方阶台上便多了一只棋子席褥,一头漆发如墨的老头子做完了事,便来这里晒太阳。

    另一位须发雪白的老人从后面走来,随着席上老人的目光远眺,“何物可观?”

    卫崔嵬未回头,抚臂低吟:“长安何如日远?曰:举目见日,不见长安。”

    顾沅一时默然。

    这两位看似寻常的老者,便是如今在庙堂上,与华宗世家相对的清流儒士之首了。

    卫崔嵬望北又道:“觎儿六七岁读汉书,就立志长大要做个将军,破虏复国。当时人皆笑他人小口气大,我却怕他真的做到。今日他真的有可能要做到了,我又怕世人,”

    不容他。

    顾沅道:“无论如何,我定保住你这老伙计的命。”

    “觎儿的命呢,你保不保?”

    顾沅又沉默良久,方道:“他若打完仗回京复命,继续做大晋的大司马,我会尽最大能力弹压下朝野对他的恶意,与他一道匡正社稷。”

    倘若卫觎敢占据北方称霸——

    他纵使知道那孩子一生活得艰难,也必得阻上一阻了。

    只因顾沅这一世只为晋臣。

    他只知尽忠黎元,不会徇私枉法。

    胡人固然当灭,但如果刚打完北方再转头内斗,天下必然又会陷入新一轮的大乱。

    这不是顾沅期望看到的结果。

    卫崔嵬听了也没什么意外,笑了笑,看着落在掌心的柳絮。

    “那两个孩子,受过的恶意又何曾少了……”

    豫州,寿春。

    谢止自来豫州后,处理的政事一向与父亲共享,而襄樊那边的事,阿父偶尔也会致书来与他闲谈一二。

    这日谢止便收到了荆州的来信,只见父亲在信中写道,春日渐暖,他与门客著木屐,持筇杖,日登岘山,品佳酿,赏桃花,观风景美不胜收。

    信末带了一笔闲话,说京中谕令荆州军部开拔洛阳,卡住兖州军退路,以备不虞。

    家书到此戛然而止,谢止却惊出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他马上铺纸,濡墨,写了封信回致父亲,劝说父亲切勿在此綮节上与卫觎为敌,坏了收复洛阳的百年大计。

    谢止对卫觎和簪缨这两年的行事不置可否,但至少,胡人被打得节节败退是真,河南一带收复了不少旧日汉室城郭也是真。

    而他治下的豫州,根据当年簪缨给出的几条策略基础,也渐渐步上正轨。

    今时郡中百姓的安定丰足,与他刚来时的一团乌烟瘴气已不可同日而语。

    他只认他看得到的事实。

    若他谢家男儿也有机会提枪上马,只可同仇敌忾,岂能在背后插同袍一刀?

    这封信到得襄樊已是三月中旬了。

    彼时荆州刺史谢韬,正携门客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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