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67节(第3/4页)

骑兵,胜也胜得艰难。

    “大司马上位后,魄力极大地将玄铁锁子甲普及到下层士兵中,并设立什长以上,用七札鞶甲,幢主以上,铁甲内加皮革,校尉以上,玄甲内加蚕丝,参将以上,便配裲裆甲、明光甲这等昂贵铠甲。

    “盔甲如是,兵器亦如是。据闻大司马擅用武器为马槊,槊,自古便是马上兵器之王,一槊在手,万军辟易。然而槊的制作方式又极为繁琐费时,一杆好槊,不是铜铁所制,而是韧木胶合,风干再三,再用一根麻绳系在槊端二尺处,检验两端是否不坠不浮,全部通过,才算合格。所以有一槊百金的说法。这样的武器,一般将族子弟尚且用不起,只有高门世族,身家底蕴深厚者才配用。然大司马却说,愿使帐下骑兵人人用槊。”

    簪缨听到这里深深屏住一口气。

    一槊百金,却使人人用槊。

    又是精甲,又是强械,又是战马,朝廷负担不起这笔庞大的开销,那么这笔钱是从哪来的?

    “如此靡费,钱从何来?”沈阶适时接下去,问得与她心里话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簪缨忽然冒出一个念头:难不成,这笔军费是由唐家暗地里支持的?!

    可是不对,据她所知,唐氏与北府军队之间并无往来。至少杜掌柜从未向她提起过。

    沈阶接着道:“当时朝中不少人皆说,大司马年少气盛,一意孤行,既不懂治军底里,也不晓治家艰难,如此做是舍本逐末,尾大不掉,早晚有一日无以为继,会拖死整座军镇。可谁也没想到,大司马就这样一年一年地将焕然一新的北府军撑了起来。听闻,大司马曾在三军之前笑言:只要能给他打胜仗,他就愿意用好马好鞍好刀好枪伺候着,肉食麦饭管够,立了功说不上媳妇的,他叫徐军师亲自保媒去。”

    簪缨目光闪动,在他栩栩如生的描画里,她仿佛看见一个意气风发又带着点蓬勃痞气的披甲将军,横槊作笑谈。也有几分能想象,徐先生听见那祸水东引的壮军辞时,是怎样一种无奈的神情。

    少女洁白的眉心舒展又凝住。

    又是什么样的经历,让这位北府战神在短短几年里,从那般意气风发,养成如今沉如渊岳的气质?

    不是如今不好,只是,“他很艰难。”

    “这便是艰难了吗?”

    沈阶低沉了嗓音,“又闻大司马带兵与匈奴列阵对战,次次一马当先,冲锋最前。凡兵者,有先冲锋锐,有镇军主将。先锋负责冲刺,主将则坐镇中帐,运筹帷幄,像大司马这般不要命的打法,遍数南北两朝,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来。朝野上下,便又响起一种声音,道大司马单逞匹夫之勇,不顾谋略调度,是谓飘

    风不终朝,骤雨不终日,终有气衰力尽的一日,到那时,侥幸赢了几仗的北府兵便成一盘散沙,不攻自破。”

    砰地一声,一只粉拳忍不住砸在案上,溅出盏中的几滴茶水。

    沈阶的眉心跟着跳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说风凉话的人,何不去沙场守疆一日?”簪缨雪腮紧绷,重重道,“我舅父从未输过。”

    沈阶唇角动了动,掩睫道:“是,据仆所知,大司马至今无败绩。他如是一位天生的战神,不可以常理揣度,马上用玄铁重武,次次身先士卒,这么多年,依旧不见疲态。连礼仪化外的匈奴也要敬佩一声,‘此子真无敌’。”

    “女郎,你可知,由大司马统领的北府军,在这五年大大小小的抗胡之战中,死伤率低得有多惊人。”

    簪缨不知确切数目,却能够想象,一个不惜用精甲精器去武装自己部下的人,一个对阵时打马冲在最前的人,不会允许手底带出的每一个兵枉死。

    爱兵如子,不是口头说说而已。

    只是这世道,却觉得爱兵如子等同爱草如金,不过笑谈。

    簪缨垂下的浓密曲睫微颤,被沈阶一气灌输了这许多军政之事,胸臆有所充溢,却一时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沈阶等女郎心情平复,同样默着。

    屋里静了,屋外喧吵的黄莺唧唧又占

    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》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