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6节(第2/3页)

事,又隐隐觉察小女君与太子殿下这一次,远不止小打小闹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清冷的月华洒进暗室,落在窗下少女一袭宽逸的白色中衣上。

    她柔顺的长发垂至腰间,用一条缎带松松系着,鬓影是无声的婉约。左手无意识抚上右臂的姿态,像一只幼弱的鹤在舔舐伤翅。

    虽然尚弱,却不自怜。少女清软的声音无甚波澜:“我与他之间,不过尔尔。”

    她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睡上一觉,等到明日,便离开此地,再不要回来。

    及笄当日,天光才亮,玉烛殿上下便忙活起来。

    长寿索饼是厨房必备的,余者如筵宴上该穿戴的衣衫佩饰,薰的香傅的粉等等,都需近身侍奉的女官再三精心。

    簪缨清早起来,正逢司衣坊送来三套垂髾杂裾礼服供她挑选。

    只见其中一套是红罗裲裆,绣锦抱腰,配一条十二破单色石榴裙,一套缃白游广袖窄襦三绕曲裾,还有一套是湖水绿的纱襦,配縠纹碧罗裙。

    送衣来的掌司女官先福身给簪缨道喜,满面笑容道:“皇后娘娘宽慈,特命坊司制出三套礼服,说小娘子尽可随心选一套自己合意的。”

    “难得。”

    簪缨才睡醒,鼻音还软哝哝的,素着面庞坐在铜镜前,慵眉饧眸从镜中睇去,闲话般道:“这样鲜亮的颜色供我选,若不说皇后宽慈,我还当司衣局新开了染坊呢。”

    春堇听了这话,软履中的脚趾头直往下抠搂,不敢接口。

    掌司更是整个人愣在当场——这这、这叫什么话,指桑说槐的,可全不似欢欢喜喜谢恩的意思啊……

    然而两头都是主子,不是她一个七品女官敢过多揣测的。她却行退出廊外,正瞧见陆媪在庭中,襟边掖着块手帕子,忙着指挥小内侍们将彩壁辇车抬来。

    这是只等小娘子装扮停妥后,便直接抬辇去华林园。

    华林园比邻于中宫,在皇城的最北方,水生山麓,云起梁栋,是禁宫内最大的御园。庾皇后便将傅簪缨的及笄宴定在园里,又广邀士族大家的贵妇女眷来参宴,排场非同小可。

    阖宫上下皆知,今日是半点差错也出不得的。

    昨夜太子殿下过来的事情,陆媪今早才听到底下人来禀报,不过眼下,她顾不上去当耳报神——小娘子今日也不知怎么了,将秋葵支使了出来,单叫春堇一人为她梳妆,且闭门不让人看。

    就算女儿家上妆羞涩,眼看着开宴的时辰可快到了。

    陆媪左等右等也不见门开,心焦如焚,忍不住叩门催了几催。

    不知敲到第几下,终于,那门从里一开,束发及腰的簪缨扶着春堇手臂,袅娜而出。

    乍看见那身白,陆媪恍被一个九天轰雷劈到面门上。

    她疑心自己眼花,使劲地揉揉眼,然后小娘子身上那袭一尘不染的白衣,比方才更刺目了。

    “小娘子这是做甚,可知今日什么日子……春堇!你便是如此服侍小娘子的?”

    陆媪急得语无伦次,晋朝自立国伊始,品级制度森严,这无纹无饰的白衣多作为商贾之服、平民之服、僧道之服,更甚者,便是丧服。

    没人会穿白衣过生辰。

    而比起那身衣裳,更让陆媪胆寒的,是小娘子无动于衷的神情。

    她想让簪缨把这身衣服换下来,簪缨却道不,目光天真极了:“皇后不是让我自己选身合心的衣裳吗,这便很好。开宴的时辰将至,换衣也来不及。”

    她绕过陆媪

    乘上行辇。

    到底明面上还是玉烛殿的主子,陆媪拦不下来,目瞪口呆地看着辇去。

    半晌,她喃喃道:“老天啊,切莫出事……”

    华林园内丹槛绣桷,嘉木被庭,浓翠的烟柳间杂五彩花木,夏意正茂。

    筵席就设在水榭旁的三敞花厅中,既可以遮阳,又足以观景。

    庾皇后此日身着上青下缥深衣制翟服,衣上双绣翟鸟纹,领袖镶缘,系白玉珮,戴金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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