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病入膏肓后 第23节(第3/3页)

郎、鹤仙儿、小相公……

    “别这么叫。”

    她的嗓儿是糖蜜做的,充满柔情的狎亵,他常常听得耳热心跳,不得不一次次纠正这位殿下爱起花名的毛病。

    那时他不停地告诫自己,不可一味沉沦于温柔乡中。

    他每每压抑着,掩藏着,只等她主动攀缠,再矜持地去俯就她。

    仿佛如此,便可证明困在他心田深处的腌臜念头不存在。

    圣人节欲,他非圣人,他的节欲也不是为了修身。

    是抑魔。

    只有他知自己的欲有多深。

    为此,竟任凭大晋朝尊贵无俦的女子,为他主动。

    寂静中“啪”的一声,是皮肉挨上皮肉的脆响。

    窗隙间的灯笼把被震落。

    灯火坠地的瞬间歘然熄灭,惹起一片灰尘,梅鹤庭再次撕心裂肺地痛咳起来。

    待咳声逐渐平息了,以前不曾深省的事,冰一程火一程,排着队在他心坎上打趔趄。

    约摸半个时辰过去,打坐的人影改为跽坐。

    又过半个时辰,人影不由晃动了一下,磨蹭着伸直发麻的双腿,再屈起,抱着无处安放的长腿在臂弯间,下巴担在膝盖,埋下脸。

    在从未遭过的窘境下,从未感受过的委屈也从心上的窟窿眼儿汩汩冒出,明目张胆占山为王。

    那一种滋味,比醯还酸,比黄连还苦,在体内流窜逡巡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