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病入膏肓后 第17节(第2/3页)

,与小小姐做错事后的神韵如出一辙,忍住笑道:“殿下昨晚临宫门下钥才回,醉得很不轻,嬷嬷一直照料殿下,直到寅末才去抱厦补眠。”

    宣明珠无奈点了点眉心小痣,日前她才与嬷嬷保证过,再也不喝到烂醉,结果一见小淮儿回来,又忘乎所以。

    眼下这副身板子,往后真不能再豪饮了。要命的。

    草草洗漱过,她挥退众婢,问自己昨夜是如何回来的。

    “启禀殿下,”松苔一直侯在殿外,听问现身回禀:“昨夜是言世子送您回来的,一直送到殿门外,嘱咐许多话方才离去。”

    她多补充了一句:“还有梅郎君,属下昨夜到宜春坊外接替迎宵时,便见他站在牌楼底下,一身酒气,还有一股子……怪味儿,仿佛吐过。见到言世子扶殿下出乐坊,他眼神似要吃人一般,却也未多言语,一路默默跟随公主的车辇回宫。

    “只不过他没有交鱼腰符,在内宫门被禁卫拦下了。属下走入夹道转头看,借着月色,隐约见那人还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”

    松苔尽职尽责,诸事回禀得巨细靡遗,宣明珠听了不但眼前有画面,而且似乎还有那味儿了。

    她蹙着鼻尖合计,梅鹤庭撞见恣白,眼神不善是有的,呕吐之事多半不真。

    以他的爱洁之癖,若真吐酒,只怕一刻都等不及要去换身干净衣服,哪里有耐心送她回宫。

    不过他怎会喝上酒了?

    宣明珠随即将此事抛在脑后,握着绞得半干的发踱到窗边,欲借清风松散松散昏沉的头脑。

    园圃中泥土湿润,海棠凋疏不如昨,泓儿说,后半夜落了场急雨。

    “琼影园的梨杏,皆零落成泥了罢。”窗边人浅粉的指甲一下一下扣击窗棂。

    秾桃艳杏,文人多以为轻浮不喜,殊不知春花最娇嫩不过的无非二者,经不起几场风雨的催折。

    旋开旋落旋成空,半点不由人。

    泓儿知晓殿下必定又想念柔嘉娘娘了,有意岔开话音儿:“对了,殿下前个命人寻的蟒服找着了,就在旧殿的柜龛中供着,只不过金蟒爪上刮了线,奴婢便送去内务府修补了,怕还得几日才能送回。”

    宣明珠看着雨后新晴的天空,露出一抹薄笑,温度不达眼底。

    “那便再等等,司天台的好日子,也该到头了。”

    有些账,只要有心清算不怕晚。不过几日没见宝丫头,宣明珠心里着实惦记,准备回府去瞧瞧。

    殊不知此时翠微宫外,梅鹤庭正等在朱漆大门处。

    他答应了宝鸦,要带她的阿娘回家。

    迎宵与雪堂被派了出去,守宫的侍卫不如女子心软,只认长公主懿令,不认驸马,何况这位大人还能当几日驸马都不好说,两条冰冷的戟交叉于前,梅鹤庭一步不得踏入。

    他眼中泛着猩红的血丝,唇上长出一层浅青胡茬,仅是一夜,整个人都变得落默了不少。

    从前百般央他,他不肯来,如今求入无门。

    风水轮流转,食了自己的因果。

    下朝后直奔翠微宫来的言淮,当头瞧见这位门神,牙根和手心就开始痒痒。

    走到近前,这位平南小将军却霎那笑了,吊儿郎当一抱拳,向他说了句话。

    宣明珠出门时便看见这一幕,明耀阳光下,宛如波斯猫儿轻眯眼眸:“聊什么呢?”

    梅鹤庭抿紧的唇角骤然放松,一身疏离之气散去,回过头。

    但见朝阳下走来的女子,身着一套蓝采和竹蝶镶边对襟长衫,内白纻中单,外黛花襕裙,腰系一只景泰蓝镂金丝花铃囊,琼簪玉佩,冷艳无极。

    眉间那粒天然无雕饰的红痣,又透着说不出的暧暧妩媚。

    纵使反复提醒自己绝非爱色纵欲之人,他也不得不承认,宣明珠的容貌确是一等一的出彩。

    与柔婉楚怜的碧玉之色不同,她的美如牡丹怒绽,要美便美得大方肆意,若曜曜朝日,夺尽皎月星晖的光芒。

    梅鹤庭掩在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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