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病入膏肓后 第7节(第2/3页)



    并非宣明珠有意瞒着病情,故作矫情,而是她一夕改变心境,眼下正筹谋一事,需要与驸马全无纠缠的一刀两断。

    二人桥归桥路归路,不节外生枝,皇宫那头才好办。

    在鸣皋苑换了件家常衣裳,宣明珠没急着回去,召来暗卫松苔吩咐两件事。

    “让迎宵去宫门口等消息,算来太皇太妃生病的消息,这几日该传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你再去太医署秘询杨医正,我喝了药后,这程子总觉胸口闷闷的,嗓子眼发甜,可有什么妨碍?快去快回,莫露形迹。”

    她身边除了泓儿澄儿,加上在外行走的迎宵、送傩、松苔、雪堂几个,都是多年心腹,可以完全信任。松苔领命而去。

    不到半个时辰,松苔带回一个意外的消息:杨太医不慎在家中摔倒,昏迷不醒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宣明珠听闻此信十分吃惊。

    “医官去看过不曾,可严不严重?如何出了这等事?”

    松苔细细回禀,说这一日杨太医轮休,不在太医署,本来在家中午睡的,据杨太医的老妻张氏说,也不知梦里见了什么,突然惊坐醒来,大喊了两声:“不对、错了!”

    之后杨太医光脚下地,急得一个劲儿原地转圈,自己嘀嘀咕咕半天,就要出门。

    张氏见他鞋还没穿,急得拉他,不妨杨太医脚底板上有汗,二人一个拉一个抢,杨太医身子向前一踉跄,当头磕在了门槛子上。

    这伤磕在后脑,医官看过之后,道杨太医的年事已高,何时清醒不好说。

    言下之意,能不能醒都在两说间。

    宣明珠听了,纳闷好半晌,只得命人好生照拂杨府,胸口那股说不清的烦燥更甚。

    这时,午后的第二副药煎得了,澄儿小心翼翼地端来,碗口冒出的热气有股子扑鼻的腥味。

    宣明珠见了这碗苦药汤,没奈何,蹙眉接过白瓷碗一口气喝下。

    第6章 .舍你我两清吧

    晚膳有阿耶和阿娘陪同,梅宝鸦吃得眉开眼笑,时不时左右轻晃着小脑袋,情绪上来了,还哼起不知名的小调。

    梅鹤庭换过一件群青地家常直裰,用膳时的身姿亦笔挺,偏头瞧她一眼。

    宝鸦立刻绷住小脸,软声软气的,“女儿晓得的,食不言寝不语。”

    宣明珠心头记挂杨太医的伤情,闻言睫影微动,爱怜地给女儿夹去一块炙酥肉,“宝鸦年纪还小,可不讲这些规矩。”

    梅鹤庭没再说什么。梅宝鸦于是又开心起来,给自成一派的哼哼曲续上后半段。

    撤了膳,已是暮色四合,宣明珠不敢将宝鸦带出屋去,又怕她晚膳用得多积了食,便找来一本花样册子,带女儿剪纸花消磨时间。

    一大一小两颗脑袋挨在一起,玩得有滋有味,梅鹤庭磨蹭在房间里没离开。

    往常这个时辰,他要么去书房看书,要么有公文处理,不会在闺阁中浪费分毫。

    宣明珠没抬头道一声:“这里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树杆子似的杵在那里,挡光呢。

    梅鹤庭轻应一声,却立在帷边没动弹。

    他看着宝鸦盘起小腿郑重其事地挑选花纸,大部分目光,却落在妻子被琉璃灯映得光华荧荧的芙蓉面上。

    从前他们在一处时,都是她想方设法找话与他说,声音掺了蜜似的娇腻,总不会让话题断了。

    今日却没有。

    想是宝鸦在的缘故。

    男人不禁近前一步,让那缕独属于她的馨香在鼻端更清晰些,拙拙地指着问:“这个,绞的什么花?”

    连宣明珠都听得出他在没话找话,淡扫眸尾,瞅他一眼。

    她如今的耐性不大好,只是在孩子面前不好发作,神色寡淡道:

    “宜春乐坊的案子尚待调查,我说了三日时间,便是一日不多一日不少。哦,莫以为我这内阃妇人说笑,不敢找大理寺的麻烦,所以梅少卿,要抓紧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不阴不阳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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